tomigoe.jpg在del.icio.us上订了一些tags,象tangible_computing, physical_computing之类。你也知道,一旦某个网页或人成了特别有意思的信息源,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去tag它。我就是因为这样,每周都与Tom Igoe这个名字见面。Igoe是纽约大学互动电信项目physical computing课程的区域指导。他的课程邀请学生探索不同的方式,去感知数字技术,开拓人体反应的新领域。我在blog上写过很多来自他课上的项目。Tom Igoe是在剧院成长起来的,他现在的工作重心是与现场表演和公共空间相关的实体互动。他与Dan O’Sullivan合著了《Physical Computing: Sensing and Controlling the Physical World with Computers交互式系统原理与设计》。他自己的项目还有Internet-aware player piano读邮件的钟(我最喜欢的)、与M.R.Petit合作开发的一系列交互式情景模式。他曾任The American Museum of the Moving ImageEAR StudioDiller + Scofidio ArchitectsEos Orchestra等等机构的顾问。

你的成长背景是什么?你认为自己更象个工程师还是艺术家?

都不是。我到纽约之前,在波士顿的一家剧院做照明技术员。我的本科是在剧院毕业的,钻研照明设备设计。我不敢说我就是一名设计师了,但我认为最有意思的工作往往都是那些叫自己设计师的人们所从事的。

你是ITP physical computing课程的区域指导。一年级的新生能够理解这个概念吗?你是怎么向新生介绍的?通过书本还是实践操作?

如今,越来越多的新生能理解什么是physical computing,大概是因为我们把它归入了核心课程,也是向来校访问的客人所宣传的我校的优势之一。也有一些人能直接跳过入门课程,因为他们在电子、编程、产品或交互设计领域已经有了丰富的经验和深刻的见解。但对于大部分新生来说,仍希望开设初级入门课程。

physical computing入门课程十分注重实践。从第一天起,我们就要求学生自己动手。事实上,这是整个ITP入门阶段的重点。只有亲自动手,将新技术运用到自己负责的项目上,才会学到最多。在我们的课上,我和其他讲师讨论实体交互设计,尝试举例说明我们的构想,向学生演示如何制作基本电路和基础编程技术。学生也拿出自己的作品和正在完成的项目,参与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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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m’s office at ITP

你是鼓励学生大胆发散思维,实验现有技术能否满足他们的设想?(这意味着设想有可能会失败)?还是让他们基于现有技术进行开发?

理想的说,是前者。因为运用应该高于技术。但这不是那么简单。有时候,新技术使以前不可行的构想实现了。有时候,某项已投入使用的技术,又可能并非完全符合它的开发初衷,挪为它用。我认为,这个领域的优秀人才应该既不拘泥于现有技术,拥有创新思维;同时又能跟上节奏,选择新的途径,解决之前未能解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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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mail Clock

你现在仍有关注你以前学生的研究吗?他们中有多少能靠(基本上)他们所从事的艺术工作维持生计?毕业后他们还有什么其他的发展方向?

我尽可能得与他们保持联系。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在继续开发和发表自己的艺术作品,虽然我不清楚他们的收入有多少是来源于此。我知道最近有一部分人做了长驻学者和院士,继续他们的艺术工作。我非常高兴。基本上,我不主张学生认为他们的职业生涯就止于此了。很少有人是纯粹的艺术工作者。并且我发现,将商业与艺术设计相结合的工作往往比纯艺术工作更有趣。我认为从工作中能学到很多,与搭档的合作使艺术作品更出色。要是从不与人合作,哪怕偶尔替别人帮帮忙,那可不是聪明人的做法。

至于其他方向,就有很多选择了。近来最流行的便是去展览设计公司。我想很多学生从事这样的工作是效仿他们的教授,也因为类似的商业工作看起来还满惬意(尽管真正干这行的会告诉你其实不是那么一回事)。还有的学生在商业或非营利公司继续钻研他们的论文课题,象玩具、物理治疗前辅助设备。有些进了移动设备运用或新产品开发等领域的大公司。有些从事教学。大多数都身兼数职。我认为最成功的ITP学生是那些选择企业这条路的人。无论是在大公司寻求新的机会、开创自己的事业、设法发表作品,还是综合发展,对他们都非常有益。

我需要补充说明一点,我不是非得通过ITP的physical computing项目培养“physical computing专家”。将它选为核心课程是因为我们相信physical action是交互设计的核心部分,就算在入门课程结束后你就没再碰过硬件,只要花上一点时间想想人体与电脑位元是怎样联系起来的,你还是会有所收获。我有很多我引以为傲的、讨厌physical computing的学生。我为他们找到自己真正的喜好,并设法从事相关的工作而骄傲。我看到他们运用从我的或其他课上学到的电脑故障检修技术解决了很多问题。对于我,这才是全部意义所在。

你能给我们介绍三项能很好诠释physical computing概念的作品吗?以及原因?

很多被誉为优秀physical computing的作品往往都包含了了不起的实体输出。然而在我看来,他们还不是真正特别的。我感兴趣的是那些拥有大量输入的作品,这才是physical computing最难的部分,使physical computing同机器人学、运动艺术和其他微控制驱动领域区别开来。

舞蹈革命在我心目中排很高的位置。我看见很多学生也试图在他们自己的作品里模仿,这不奇怪。它最了得的地方在于它的感测系统很简单,比方说界面,但游戏的参与性却很强。我看见过各种玩法。从初学者死死盯着屏幕,一点点得学,到高手以手代足,旋转、跳跃,等等等等。他们成功得把感测、视听信号以及易懂的活动融合到游戏中。干得好~

谈到physical computing,就不得不提到Durrell Bishop的Marble回答机。我由衷地欣赏他把marbles兼作mnemonic triggers和tangible controls。他选择一些大家每天都用得着的东西,比方说把physical小件儿用作记忆触发器,自然美观地把它们同我们熟悉的物品结合。他的作品很不起眼,你用的时候不一定能注意到它们,但用起来确实是方便顺手。我对此印象很深。

我喜欢Maywa Denki的许多作为phys comp样品的乐器,因为他们奇怪又有趣。实际上,整个乐器设计领域对于physical computing项目来说有很大潜力。但我最喜欢的Maywa Denki的作品不是乐器,是Bitman玩具。它就是一个LED操作盘的stickfigure动画。在操作盘上有一个倾斜传感器,当你倾斜操作盘时,小人儿从一面爬到另一面以保持平衡。我爱死它的动作了,反应很灵敏。

我在ITP工作以来,最喜欢的physical computing项目之一是由一名叫Caren Rabbino的女士完成的。她想阐释幻肢现象。她在盒子上打了2个洞,让你把手放进去,脸朝下。你可以看见你的手在盒子里,但盒子挡住了你的前臂。其中一个洞其中一个洞稍微高那么一点儿,你在那个洞上面看见的手实际上是只橱窗人体模特的手模型,能很明显得分辨出来不是你自己的手。当你把手放进去的时候,伺服电动机上的两根羽毛会挠你的手和那只假手。尽管只有一只手感觉到了羽毛,但你会觉得两只手都被挠了。这对于解释一些必须亲历才能搞清楚原因的现象,是很有用也很神奇的。技术很简单,就是两个伺服电动机和一个开关。但任务完成得相当漂亮。

艺术家对physical computing的发展起到多大作用?

我认为艺术其实并不是那么的重要。艺术家也没有特权。我一直认为艺术修养的最大好处就是使人对感知信号(听觉,视觉,触觉等)保持高度敏感,或多多少少具备从美学角度分析作品的能力。这些在这个领域是很重要的,但却不是全部。你还必须有优秀工程师的创造力和对细节的重视,社会科学家的内涵,商业人士的务实,甚至更多。我认为从事这个行业的优秀人才能非常迅速得意识到他们不可能独立工作,需要他人带来不同的东西,他们学会向工作群借力,同时又使团队变得更强大。

你也有很特别的顾问客户群。有建筑师(Diller+Scofidio),有博物馆(American Museum of the Moving Image),有从事多媒体艺术的(EAR StudioEos Orchestra)。你是怎么做到和那么多不同背景的人合作的?和他们沟通还容易吗?你都以相同的方式做事吗?比方说,你是怎么与the Blur pavilion合作的?

他们确实很不一样。但对我来说,那些项目都是与展示或表演相关的,这与我在剧院的工作差不多。问题都一样:你想要创造什么感觉或氛围?什么范围?参与者是谁?为达到你想要的效果还需要什么?

沟通是否容易?不。但还是那句话,没有人和他的客户或合作者总是100%的意见一致。

我的角色是不是都一样?也可以这么说。对于你提到那些项目,我的工作都是基于原始想法,在技术上完善它。有时项目要求是很开放和不确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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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ur

比方说Blur,在真正着手设计的系统之前,我们讨论过许多不同的想法,为这个系统设计了很多个版本。我的工作是为每个版本提供操作方法,并在实施后计划、预算。我们最终选择的创意是一系列互动雨衣。与人擦肩而过时,雨衣会根据两个人对彼此的喜恶,亮不同的颜色的灯。这就需要我想办法,找各种各样能够穿在身上的灯光设备,并且在雾蒙蒙的白天也看得见,还有RF communications,RFID systems,realtime locating systems等等。但最后,因为大量经费削减,这个互动项目没有实现。所以,我们最大的威胁其实是资金流失。

Eos的项目规模小多了。我的两个搭档David Bianciardi和Eric Singer都是杰出的音乐家和资深工程师,我的工作就更特殊了。我只挑选需要的最简单的硬件零件和传感器,设计硬件。Eric负责软件和音乐编排。David监督整个部署。但思路一样:既定的目标,要选择什么途径去实现?

你现在在做什么?

一本networked objects的书,还有ITP下半学年的课程安排(等你这篇采访发表的时候最好已经完成了!)

我这学期还在教一门新课程,关于可持续性和技术的研讨课。我们之前就开设过类似的课,是Jeff Feddersen负责。这门课很不错,但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继续下去。现在我们想要它长期得纳入教程范围。我对此很高兴。

在physical computing领域,有没有哪一位是你觉得应该受到公众的更多关注的?

有,Mike KuniavskyJudith ZissmanElizabeth Goodman。他们在今年夏天组织了一个研讨会——Sketching in Hardware,结果没人去。我们知道大约四五十个杰出的人,但还有更多才华横溢的人在为physical computing奋斗。那些讨论激发真正的思想火花,我期望有一天也能有这样的合作。

我也对Alexander Grunsteidl和Priya Prakash在伦敦的Digital Wellbeing Labs感兴趣。简单的说,他们在打造“个性生活交互设计品店”,以及其他。他们认为交互设计作品不适合在普通设计品卖场,也不适合美术馆。他们应该有自己的秀场,部分零售,部分用于开发创意。他们选了一系列不错的作品来卖。希望他们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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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近来比较震撼我的physical computing作品,有一件是我由衷得喜欢的,也参加了今年的ISEA,它就是:Tad HirschTripwire。他的主要作品是挂在位于San Jose的树上的声感椰子。一旦飞机噪音超出了可承受限度,声感椰子就会接通城市噪音消除投诉热线。他已经完成了很多类似这样的精巧的行动主义作品,手法极其幽默。这个作品吸引我的原因还在于:它来自一个艺术节。这个艺术节最主要的目的便是向主办城市自己反映它所存在的一些问题。其他许多作品都可以在另外的城市完成。但这项作品旨在向San Jose的市民传达讯息,引起市政当局对某些被忽略的问题的关注。我觉得他是一个心怀大爱的人。

谢谢T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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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 Response to “Interview of Tom Igoe 专访Tom Igoe”

  1. [人物]Tom Igoe | 脑震荡 Says:

    [...] Tom Igoe专访: http://www.we-need-money-not-art.com/archives/113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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